经典小说介绍 金庸逝世四周年,留下15部武侠小说,究竟哪一部才是巅峰之作?
红颜弹指老,刹那芳华,与其天涯思君,恋恋不舍,莫若相忘于江湖——《天龙八部》
2018年的10月30日,94岁的金庸仙逝,如今已过去整整四年。虽然他离开了,但他留下了十五部武侠小说:《 飞狐外传》、《 雪山飞狐》、《 连城诀》、《 天龙八部》、《 射雕英雄传》、《 白马啸西风》、《 鹿鼎记》、《 笑傲江湖》、《 书剑恩仇录》、《 神雕侠侣》、《 侠客行》、《 倚天屠龙记》、《 碧血剑》、《 鸳鸯刀》、《越女剑》。
这十五部武侠小说,每一部都堪称经典,一直留在我们的心中,伴随着一代又一代人的成长。那他所遗留的这十五部武侠作品,究竟哪一部才是其巅峰之作呢?
声明一下,评金庸先生武侠小说巅峰之作,纯属个人愚见,大家可以畅所欲言。
大部分读者,包括作者金庸本人都有一个共识:后期作品比前期作品好,长篇小说比短篇小说好。
他老人家曾说过:“这个问题很难答复,单就自己喜欢而论,比较喜欢《神雕侠侣》《倚天屠龙记》《飞狐外传》《笑傲江湖》”。
不过,金庸先生的回答让我觉得颇有意思,《神雕侠侣》《倚天屠龙记》《飞狐外传》这三部作品的质量毋庸置疑。
但说到《笑傲江湖》,倒是有点让人意外。《笑傲江湖》和其他三部相比名声稍显逊色,且《笑傲江湖》中的政治隐喻非常明显,堪称“一部为政治而写的作品”。
普通民众似乎更偏爱《鹿鼎记》或《天龙八部》。从笔法叙事行文构章方面来看,《鹿鼎记》作为金庸武侠小说中最后一部,行文上达到了完全随心所欲的层次。
所以从纯文学方面,《鹿鼎记》是一个高峰。但《鹿鼎记》已经脱离了武侠小说的范畴,故此这本书不在本文评比范围之内。
《天龙八部》剧情庞大,故事情节紧凑,传达作者对佛学的领悟,情感烘托更是出类拔萃。
此外,《天龙八部》作为一部超长篇小说,书中出现的人物形象也是金庸十五部武侠作品里最多的。
“集大成也者,金声而玉振之也”,《天龙八部》配得上这句话。
在这部小说中,金庸展现了炉火纯青的古文技法,段誉、乔峰、虚竹三人的故事读起来恰似金圣叹评《水浒传》的“横云断山”。
最后三兄弟少林寺一战可谓绝妙,各自武功的差异给读者留下了更为深刻的印象。段誉内力书中不做第二人选,六脉神剑却时灵时不灵,近战能力约等于零。
虚竹内外兼修、宅心仁厚。乔峰不像两位弟弟各有奇遇,但实战却从未败过,豪迈之气跃然于纸上。
除此之外,《天龙八部》还熔铸了着西方小说理论中的连贯叙述、倒装叙述、交错叙述、全知叙事、限制叙事、纯客观叙事、兼顾情节与人物性格等技法。
中国古代小说大多是连贯叙事,采用全知视角。但金庸打破常规,创作《天龙八部》时,摒弃了基本以情节为结构中心的传统写法,采用纯客观叙事(第三人称的更高一种写法),绝少用大篇幅去描绘环境,让小说更具可读性,
比如《天龙八部》中,乔峰到萧峰的转变,似乎让人忘却了情节,只记得他是永远的丐帮帮主。
《天龙八部》已经超越了武侠小说的文学范畴,它是一部独立的文学作品。此书一出,其他华语圈的武侠小说再难望其项背。
再看《书剑恩仇录》,它是金庸先生的早期作品,囿于笔法青涩、格局太小。虽辞藻华丽、情节尚可,但没有跳出传统武侠的窠臼。
《白马啸西风》笔触老辣,人物性格饱满,每每读及此书,总会给人一种“新的感悟”。
但限于篇幅,应了那句“长篇小说能淋漓尽致地展现一个作者的才华”。
《鸳鸯刀》是一部电影剧本,整体中规中矩,给读者印象不深,自然算不上巅峰作。
《飞狐外传》《雪山飞狐》《连城诀》《碧血剑》《侠客行》这5部小说在伯仲之间,相较于《书剑恩仇录》,只是创作技法更为成熟,在传统的江湖世界叙事中加入了不同的佐料,包括:开放式结局、极强的现实主义风格、双胞胎、仅限于回忆里的主角。
“射雕三部曲”和《笑傲江湖》篇幅相当,既保持了情节张力,也容易让读者产生共鸣。
在细节上,金庸化繁为简,用较长篇幅描写打斗场面,极少刻画人物内心活动,留下大量余白,绝非如今的网络快餐小说所能比拟。
那说到这里,是不是金庸先生的巅峰之作当属《天龙八部》了呢?
依我之见,武侠小说不等同于其他文学作品,讲究的就是一个“通俗易懂、脍炙人口”。
《天龙八部》的内核是“古希腊式庄严悲剧”,全篇讲述主角如何复仇,且充斥一些令人匪夷所思的桥段。
不知大家有没有这样一种感觉,《天龙八部》写到最后,金庸先生似乎难以掌控局面,或者说他老人家想兼顾太多东西,以至于最后草草收场,落下了个“虎头蛇尾”的现象。
反观《射雕英雄传》,这部小说在整个华语圈已成为一部现象级作品,影响力其实比《天龙八部》更广。
《射雕英雄传》围绕着郭靖的成长,以及和黄蓉的忠贞不渝的爱情展开叙述。这其间还参杂着爱国情怀的渗透、复杂社会的描述、真实人性的展现……
郭靖就是一个“傻”小子,他“傻”人有傻福。因为丘处机和江南七怪的一个赌约,郭靖“被迫”成为一代大侠。
郭靖心地善良,从来没有过害人之心,正因如此,他才打动了古灵精怪的黄蓉。
总之,这部武侠小说里面包含了太多的百科知识,比如美食、医学、数学、旅游,还教会了我们如何学习、如何做人,以及爱国情怀教育……
如《射雕英雄传》里的老顽童周伯通骑着大白鲨,就出自“搏虎对骑鲸”的典故。李萍临死前对爱子郭靖的那番话,令人振聋发聩。
这本书囊括了无数知识和育人道理,读起来不至于感觉枯燥、晦涩难懂,真是百看不厌。
因此,《射雕英雄传》是一部适合全年龄阅读的武侠小说,“侠之大者、为国为民、以天下兴亡为己任”为本书内核。
郭大侠匡扶正义、心系家国,堪称大侠中的大侠。这本小说更是武侠的巅峰,在知名度上属于是金庸所有作品里的第一名。
就此来说,至少我认为《射雕英雄传》比《天龙八部》更为经典。这两部小说的创作技法,包括可读性已远超普通小说一大截。
或许《射雕英雄传》的“深度”不如《天龙八部》,比较“浅”。但用倪匡先生的话说:“这部小说的结构完整得天衣无缝。”
对于金庸先生来说,它是具有里程碑式意义的作品。同时,在武侠小说史上,这部小说也占有里程碑式的地位。
从这几点来看,《射雕英雄传》似乎已经打败了《天龙八部》。
参考文献:
[1]金庸武侠小说的跨媒介研究,作者杨雷力,苏州大学 博士论文 2019年
[2]金庸及其作品研究初探,作者张佩,海南大学 硕士论文 2013年